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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皮囊初变,界限渐融(1 / 1)

卫生间的白炽灯“嗡”地一声亮了,光线刺破病房的静谧,把墙壁上的瓷砖照得泛着冷白的光。我扶着洗手台的边缘,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陶瓷,膝盖就轻轻晃了晃——身体还没完全适应力量的涌动,每走一步都像踩着棉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轻盈”,仿佛骨头缝里都透着股没处使的劲儿。这是灵识与肉体初融的后遗症,千年灵力被封在丹田,偶尔泄露的一丝气息就让这具脆弱的皮囊难以承载。

抬头看向镜子的瞬间,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镜子里的人,轮廓还是皓一寐那张看了十几年的脸。孤儿院的老院长总拍着我的肩说“咱一寐眉眼周正,是个老实孩子”,可在学校里,这张脸总被男生起哄“塌鼻梁、厚嘴唇,扔人堆里都找不着的普通样”,女生们路过时也会悄悄撇嘴。但此刻,这张脸却像被温水泡过的宣纸,原本僵硬的线条被悄悄晕开了。鼻梁的弧度柔和了半分,不再是直愣愣地塌着;嘴唇的轮廓清晰了些,没那么厚重了;连常年因为熬夜和焦虑泛着青黑的眼下皮肤,都透着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光泽,像是蒙了层薄纱。

最让我心惊的是眼睛。

原本只是普通的深棕色瞳孔,此刻在白炽灯下转动时,瞳孔边缘竟裹着一圈极淡的银辉,像古城永夜里碎在护城河面上的星光,又像小时候院长给我讲故事时,手里那盏旧台灯照在玻璃罩上的光晕。我眨了眨眼,镜中人也跟着眨眼,那圈银辉随着眼睑的开合轻轻流动,像有生命似的。这是皓魇灵识外泄的征兆,是力量与肉体融合的痕迹。

“这是……什么?”我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还是温热的皮肉,甚至能摸到皮肤下微微跳动的血管,可那层“轻盈感”却挥之不去,仿佛这具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重新打磨,一点点剥离掉原本的“粗粝”。

是因为封存的修为在渗透吗?皓魇的力量太强,哪怕被锁在身体深处,也会像水渗进海绵一样,慢慢改变这具“容器”的形态?还是说……首魂快要苏醒了?那个沉睡在身体里的、真正的“核心”,正在被力量唤醒?我想起古堡里黑袍子民的话——“待尊上与肉体彻底融合,修出不灭实体……”,或许这就是融合的第一步?

我对着镜子皱起眉,镜中人的眉头也跟着拧成一团。那双带着银辉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映出皓一寐的脸,可藏在这张脸后面的灵魂,却是皓魇——那个在古城里坐拥宫殿、被子民跪拜的“梦境操控者”。这种割裂感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太阳穴,带着熟悉的痛感,但和以前强迫自己忘记梦境时的“爆炸感”不同,这次的痛很轻,还混着一丝力量流动的酥麻,从后脑勺一直窜到后颈。就像昨天在森林里吸收梦境碎片时,丹田处传来的微弱震动。

“咚咚咚。”病房门被轻轻敲响,护士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职业性的温和:“皓一寐同学,该测体温了,醒着吗?”

我心里猛地一紧,第一反应是想“隐去身形”——这是皓魇在古城里待了上千年的本能,遇到不想见的人或事,念头一动就能融入阴影。可这念头刚冒出来,身体却只是僵硬地定在原地,连指尖都没动一下。封存的修为像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铁笼子里,偶尔能感觉到里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却连一丝风都掀不起来。昨天在楼梯上差点摔倒的无力感再次涌来,这具肉体的限制比想象中更顽固。

“醒着,来了。”我压着嗓子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匆匆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时,我看见镜中的银辉淡了些,那张“普通”的脸又清晰起来,只是眼底那股陌生的、属于皓魇的疏离感,怎么也抹不掉。就像早上对着镜子时,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清冷。

护士推门进来时,我已经乖乖坐在了床边,被子拉到胸口,尽量装出“刚睡醒”的样子。她手里拿着电子体温计,熟练地塞进我腋下,一边看时间一边随口念叨:“昨天下午送进来的时候还烧得迷迷糊糊,医生说你各项检查都正常,就是体温有点高,真是怪事。”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几秒,忽然笑了:“不过你这孩子,睡一觉好像精神多了?以前看着总低着头蔫蔫的,今天眼睛亮多了,气色也好。”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精神?这具身体不过是皓魇修出实体的“容器”,是首魂寄存的“壳子”。等融合完成,力量彻底觉醒,皓魇会带着灵力回到古城,而这具身体……真正的皓一寐,会怎么样?像昨天担心的那样,变成毫无生气的空壳?还是彻底消失,连孤儿院老槐树下的那段记忆都留不下?院长的槐花汤、小胖分享的馒头、教室里的读书声……这些人间的暖意,难道都会随着首魂苏醒而消散?

护士拿走体温计,说了句“体温正常,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了”,转身带上门离开。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我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输液管影子发呆。月光从窗户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树影,像极了孤儿院老槐树下的斑驳光影。院长捡槐花时的白发、阳光下的金粉、“晒干了给一寐泡水喝”的念叨……那些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和古城的黑袍子民、青铜镜中的白衣身影重叠在一起,搅得心口发闷。

突然想起院长说过,捡到我的那天是个春天,老槐树上落满了白色的花,风一吹就飘下来,像下雪一样。她抱着襁褓里的我站在树下,花瓣落在我脸上,我都没哭,只是睁着眼睛看她。襁褓上绣着的“一寐”二字,像被槐花染过的淡红色……这段记忆以前总模糊不清,此刻却带着温度,连花瓣的触感都仿佛就在指尖。

“真正的皓一寐……到底是谁?”我低声问自己,声音轻得像叹息。话音刚落,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碎片——不是古城的黑夜,不是宫殿的宝座,而是一片暖融融的白色,有柔软的触感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极了梦里古城宝座上铺的那层天鹅绒,还带着淡淡的、像槐花一样的甜香。

头又开始痛了,这次却没像以前那样炸开,反而有一股暖流从心口涌上来,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像春天的溪水融化了残雪。我闭上眼,能清晰地感觉到封存的修为在体内轻轻震动,像沉睡的巨兽被唤醒了一丝意识,又像是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是院长在孤儿院门口的等待?还是古城子民的跪拜?

也许,首魂苏醒的日子,真的不远了。而那个关于“真正的皓一寐”的秘密,那个连皓魇都不知道的答案,或许就藏在这具身体的记忆碎片里,藏在那些被我忽略的、属于“人类”的温暖里——比如孤儿院的槐花,比如院长的手掌,比如……哪怕被嘲笑也偷偷心动过的、校花林薇薇的笑脸。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透过玻璃照在被子上,暖洋洋的。我翻身下床,走到窗边看向夜空。没有古城永远的黑夜,人类世界的月亮挂在天上,周围缀着稀疏的星星,云飘过的时候,月光会暗一点,云散开了,又会亮起来,像在呼吸。这种“变化”是古城里从未有过的,永恒的黑夜虽宁静,却少了这份鲜活的暖意。

“不管你是谁,”我对着月亮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像是对那个沉睡的首魂,又像是对这具身体里残留的、属于皓一寐的意识,“这次,我不会再逃了。该面对的,我都会接住。”

夜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像极了孤儿院槐花开时的味道。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层淡淡的银辉好像又浮现了,在月光下闪着微光。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提醒着我,这具肉体的真实,人间的真实。

也许,从今天起,“皓一寐”和“皓魇”的界限,会越来越模糊了。而这场关于实体的修行,从来都不只是力量的觉醒,更是对“存在”本身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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