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雪三人离开后,祠堂暂无异动。萧鼎峰却夜不能寐,索性起身前往祠堂找钟离傲。
祠堂院外,萧氏弟子守在门口。萧鼎峰随口问:“没什么事吧?”
两弟子施礼回禀:“师父,一切安好。”
萧鼎峰松了口气,走近祠堂,却见门锁已被破坏。他一脚踹开虚掩的门,屋内打坐的钟离傲闻声悠悠道:“比我预想的,来得晚了些。”
“钟离傲,钟离雪和钟离陌呢?”萧鼎峰气急败坏——祠堂只有一扇门,无窗无隙,锁在门外怎会被破坏?他猛地反应过来,厉声问,“凌歌寒来过?”
“唉,萧鼎峰,”钟离傲叹气起身,面朝他,“若凌歌寒真来了,你以为我还能在这儿打坐?怕是早没影了。”
“他们人呢?”
“该问你的手下才是。”钟离傲挑眉,“别告诉我,雪儿和陌儿不见了?”
“来人!”萧鼎峰怒喝。
守门的两弟子慌忙跑进来,见祠堂内空空如也,顿时吓得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我、我们明明看着他们进来的……”
萧鼎峰环视四周——定有机关,否则人怎会凭空消失?可若有机关,钟离傲为何不走?他目光落回钟离傲身上,语气带刺:“你觉得,你这双儿女会置你生死于不顾?那可是大不孝啊。”
钟离傲面上平静,心里却捏着把汗——生怕孩子们一时冲动折返,届时再难脱身。
他瞥了萧鼎峰一眼,重新坐回蒲团,淡淡道:“萧兄这是急着摘面具了?被旁人看见,怕是不好。”
他理了理衣衫,续道:“也是,‘君子’萧鼎峰向来不在乎世人眼光,一己之言便胜过众家,否则怎敢在赤幽城如此嚣张?”
萧鼎峰忽然大笑,竟也在蒲团上坐下,凑近道:“钟离兄,你明知我想要什么——那柄‘烬忘剑’,本就不该落在凌歌寒这等灭门余孽手中。何必为了他,惹得钟离家万劫不复?”
钟离傲不以为然:“剑本无主,能者居之。何况凌家遭难,未必是他之过。”他指向被破坏的门,“我钟离家世代行医,以救死扶伤为训。雪儿心善,没忘祖训,救人不问出身,本就是分内之事。”
萧鼎峰脸色骤变,猛地站起,威胁道:“你就不怕你的儿女因此丧命?”
钟离傲端坐不动,声音铿锵:“萧鼎峰,你可知我为何束手就擒?你我修为相当,可我不能不顾钟离家上下。若你敢伤他们分毫,我钟离傲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我萧鼎峰要杀谁,岂由得你?”萧鼎峰恨声拂袖而去。
祠堂内只剩钟离傲一人,他终于露出懊悔之色——不该轻信萧鼎峰。本让七叔带所有下人先行撤离,怎料萧鼎峰出尔反尔,半路截住七叔,将所有人关入暗室。如今七叔他们安危未卜,雪儿和陌儿是否已平安离开?他望着先祖牌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