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痕，沈言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蛋糕上的蜡烛角度。他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二十分，距离江汜平时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足够他完成所有准备。
手机震动起来，沈言用肩膀夹住电话，双手仍在整理丝带。“喂，徐行？“
“你居然真的提前溜了？“电话那头传来好友夸张的惊叹声，“沈大研究员，连续三年全勤奖的模范标兵，在项目最关键的时候早退？“
沈言嘴角扬起，将最后一根银蓝色丝带系好，“今天不一样。“
“哦~~~“徐行故意拖长声调，“江大美人的生日，难怪。不过你那边项目数据真的没问题？我听说你们最近在做的放射性元素稳定性测试...“
“所有参数我都复核了三遍。“沈言打断他，声音沉稳，“爆炸模拟实验安排在明天，今天只是基础数据采集，江汜一个人足够了。“挂断电话，沈言退后两步审视自己的布置。
公寓客厅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星空——他花了两周时间在屋顶悬挂了数百个微型LED灯，此刻在昏暗的室内如同银河倾泻而下。餐桌上摆着江汜最爱的西瓜汁和糖醋排骨，中央的蛋糕上立着一个精巧的糖霜模型：两个穿实验服的小人站在分子结构上。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生日，沈言想让它变得特别。
国家放射性元素研究实验室B区，江汜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据。她将一缕垂落的黑发别到耳后，镜片后的眼睛一眨不眨。
“镭-226样品稳定性测试，第37次记录。“她对着录音设备说道，声音清澈，“温度维持在23.5℃，辐射值0.18μSv/h，波动范围±0.02...“
实验室的蓝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二十五岁的江汜已经是研究所最年轻的项目组长，专攻镭元素应用研究。此刻她手边的咖啡早已冷透，却浑然不觉。
“江博士，还不下班啊？“保洁阿姨推着拖把经过门口。
江汜抬头微笑，“马上就好，张阿姨。今天数据特别关键，我想多确认几遍。“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阿姨摇摇头，“工作再重要也要记得吃饭。对了，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怎么没看见你那个帅气的男朋友？“
“沈言他...不知道，这次实验挺重要的估计在忙。“想到这里，她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更严谨了。
当江汜终于合上记录本时，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将实验数据存入加密文件夹，顺手将桌面上一份标着“绝密“的蓝色文件夹塞进了保险柜。
她没有注意到，实验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微微转动了一下，红光一闪而过。
沈言第五次查看手机时，电话终于响了起来。他几乎是条起来秒接，还没开口，瞬间愣住了。
只听见“实验室...爆炸了...“徐行边安慰苏禾边给沈言打电话，电话里面还伴随着医护的吵杂声，“B区...江汜她...“
沈言感到一阵耳鸣，徐行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机械地抓起钥匙，冲出公寓时甚至忘了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