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太守府内,气氛一片肃穆,刘辩坐于主座之上,麾下众人分立两侧,左手边第一位秦琼,后面则是河东郡的郡丞陈征与长史等人。右侧第一位则是刚刚被任命为别部司马的邓羌,再之后则是河东郡郡尉以及段志玄。
刘辩环视一圈,缓缓出声说道“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横征暴敛,杀戮无辜,孤为此贼挟持,惶惶不可终日,幸得诸位戮力同心,救孤于危难之间,如今董贼把持朝政,视满朝文武大臣如无物,孤决议召集各地刺史太守,连兵伐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就在这时,有太守府士卒来报,说是门外有一儒生求见,自言有良策献上,正在府外求见。
刘辩听了这话,心中已然明白来人大致便是褚遂良了,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人既有良策,便带来见一见吧。”
少时,一身着青袍,面容消瘦的儒生走进大堂来,见着一屋子的人也不怯场,落落大方的朝着刘辩行了一礼“草民褚遂良拜见大王。”
刘辩微微点头,和颜悦色的说道“先生不必多礼,适才先生自言有良策献上,不知良策安出?”
褚遂良闻言自信一笑道“若草民所料不错,大王应当是打算联合各地刺史太守共讨董卓吧。”
刘辩无可厚非的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董卓这厮名为汉臣,是为汉贼,孤身为高祖血裔,先帝嫡子,除此逆贼,责无旁贷。”
褚遂良却是微微摇头“大王除贼心切草民理解,可是大王是否想过,如今河东兵马不过三万,大王又能带多少前去讨贼,若是带的多了,河东之地如何镇守,如果带的少了,又如何压服各路人马?”
褚遂良一语惊醒梦中人,堂内众人如当头棒喝。秦琼最先反应过来“大王,褚先生所言极是,即便是成功召集了各路诸侯,也极有可能被反客为主。”
刘辩一阵沉默,他在此之前只想到了联合各路诸侯讨伐董卓,却忽略了自身的短板,作为联合诸侯之人,宗室的代表,他必须要有压过所有诸侯的实力,才能保证在战后取得最大的战果。
“那依先生之见,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刘辩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
褚遂良伸出食中二指遥遥指向北方“并州刺史丁原为董卓所杀,并州乃无主之地,此乃天赐与大王,待一统并州,到时候发布讨董诏书,董卓一败,则洛阳翻手可下!”
堂中诸人也都是神色振奋,对于武将来说开疆拓土就意味着建功立业,而打下更多的郡县也让文官有了一展拳脚的机会。
右侧第三位的段志玄越众而出,拱手道“小将自参军以来寸功未立,蒙大王以校尉之位相待,某虽不才,但愿提精兵五千,誓为大王拿下并州。”
刘辩却是看向秦琼问到“秦太守意下如何?”
秦琼抱拳回话道“褚先生所言有理,但我军只有三万人,还要防备西凉军来犯,若是北上并州,恐怕也抽不出多少兵马。”
“呵呵呵,秦大人的忧虑不无道理,但据某所知,并州的情况却是对大王极为有利。”褚遂良笑呵呵的回应秦琼道。
“哦!愿闻其详。”刘辩一听却是来了兴趣。
褚遂良侃侃而谈“并州共有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西河,上郡、太原、上党九郡,建武二十四年,匈奴内部为争王位发生动乱,匈奴贵族相互残杀,日逐王比率领部众归附朝廷,朝廷设立匈奴中郎将进行监护,这就是邓匈奴,时至今日,南匈奴日渐强大,中平四年十二月,休屠各与南匈奴贵族担心汉朝征发匈奴军队的事不会停止,反叛单于侵边,并州大乱。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一并流徙分散。中平五年正月,休屠各寇西河,攻杀西河郡守邢纪。三月,休屠各攻杀并州刺史张懿。遂与南匈奴左部胡合,号称有十万人,杀其单于羌渠。所以说,如今的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早已落入了匈奴的手中,而其余四郡中太原是原先丁原的地盘,雁门与西河由一些小家族共同治理,此三郡并无太守,所以并州九郡只有一个太守,那就是上党张杨,大王若是统兵进入并州,那第一站必须是上党,若是拿下上党,则其余三郡传檄可定。张杨武人此人,有勇无谋,破之易如反掌。如秦大人所言,我军尚要防备董卓可留一员大将并两万人马坐镇河东。”
“好,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孤得先生当真是文王遇姜尚,高祖得子房啊,先生献上如此妙策,孤无以为报,只有拜先生为军师了。”刘辩不由得抚掌大笑道。
褚遂良连称不敢,在刘辩的介绍之下与诸人见礼一番。
言归正传,既然已经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刘辩手拿令箭,环视诸人一圈,朗声开口道“邓羌,领你领兵两万坐镇河东。秦琼,令你率兵五千为前锋,段志玄,令你率军五千为后军,孤与军师领兵五千为中军,各部整顿兵马,准备粮草军械,三日后随孤北上并州。”
清晨,安邑城外,在凛冽北风之中,刘辩与唐姬依依惜别,又向何太后告罪一声,在身旁侍卫的搀扶下跨上战马,手中马鞭一挥,大喝一声“出发”,除了秦琼率领的五千前锋以外,其余一万人马迈着整齐的脚步向着东方上党郡行进。
就在刘辩北征并州之际,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洛阳城,太师府之中,体型臃肿,一脸横肉的董卓愤怒的将身前的案几掀翻,咆哮道“刘辩这个小畜生杀了稚然,跑到了河东投靠秦琼那厮,就以为咱家奈何不了他吗,张济樊稠,令你二人集结五万人马,杀奔河东,把刘辩秦琼还有那邓羌的脑袋给咱家带回来。”
“是”身旁的谋士李儒也觉得趁着刘辩秦琼北上并州的机会拿下河东是个极好的机会,也没有出声劝阻,眼看着张济樊稠退出大堂,准备兵马去了。
张济樊稠得了董卓的将令,花了数日集结兵马,筹备粮草,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声呼喝下,数万人马踩踏得烟尘滚滚,奔西北方的河东郡而去。